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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奇案杨乃武和小白菜冤狱的来龙去脉

2024-11-19 05:14 来源:星座侃论 点击:

清末奇案杨乃武和小白菜冤狱的来龙去脉

#历史开讲#

杨乃武和小白菜搬上荧幕三十几年,小的时候只能了解大概,只知道是一个冤案,至于什么事情,总是觉得婆娑迷离,直到最近看了杨乃武的女儿杨濬所撰写的史料,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看罢让人唏嘘不已,但终归是,天道有轮回,又能放过谁?

杨乃武其人

杨乃武是浙江余杭人,从老一辈就居住在余杭县城内澄清巷口西首,在家排行老二,20岁考取秀才,家里以养蚕种桑为业,街坊邻居普遍称杨乃武为杨二先生。杨乃武有个姐姐,年长杨乃武13岁,姐姐出嫁后还没有自己孩子的时候,其配偶去世,于是回到杨家,不再婚娶,年青守寡。杨乃武尚在襁褓之中,其姐姐便照顾,姐弟关系非常好,后来去北京告御状的便有其姐。

杨乃武性情耿直,好仗义执言,喜欢替穷苦人发声,替人打抱不平,自己是秀才胸中自然有多少墨水,所以喜欢将一些看不惯的事情,如政府里官绅勾结枉法,如恶霸昏官欺负老实人家一类事情编成歌谣,对官府进行嘲讽,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一刺头,这种性格自然让官府反感,经常给他莫须有的罪名。

也正是这种性格给他被人冤枉进行了铺垫,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正是这种仗义执言的脾气,给当时的黑暗官府结下了梁子。

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将杨乃武推向了和官府对抗的风口浪尖。

一年,余杭县农民向官府缴纳粮食,当时有个非常苛刻的做法,当农民要缴纳粮食的时候,收粮官会故意用脚使劲踢量米的斗,踢三脚,使米要溢出来,大清律法和府台布告,明确规定,溢出的米要归缴纳粮食的农民所有,但是,在余杭县,这项规定被篡改,溢出的米归官府所有,这一项规定使中小粮户叫苦连天。

杨乃武知道这件事情后,觉得事关民生,不得不管,于是他替农民代交粮食,代写状子,向衙门陈诉粮胥克扣浮收,要求官府革除弊政,减轻农民负担。状子递到当时的县衙,余杭县官刘锡彤,大家记住这个人,后来的事情和他有直接关系。

刘锡彤一看状子告收粮官徇私舞弊,气不打一处来,认为这是杨乃武没事找事,多管闲事,对杨乃武面斥,横加指责,这时收粮官何春芳更是上来一口,直接诬陷杨乃武鼓动农民抗拒交粮,代交粮食,从中牟利,杨乃武据理辩白,刘锡彤却说,杨乃武咆哮公堂,目无王法,事情没有得到丝毫的解决。

杨乃武气不过,便在县衙影壁上题写一句诗:“大清双王法,浙省两抚台”,狠狠讽刺当时的余杭官府。何春芳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小衙役,自古说,大官好见,小鬼难缠,正是这个何春芳,典型的小人,给杨乃武冤案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

小白菜和杨乃武的交集

小白菜真名毕秀姑,也是余杭人,因喜欢穿绿色的衣服,系条白色围裙,人长的清秀,街坊邻居都戏称为“小白菜”。小白菜生父早年去世,便随母亲嫁给一个叫喻敬天的小贩,她的继父不是很喜欢她,毕秀姑在家帮父母做活的时候,经常遭一些市井无赖调戏。

小白菜嫁给一个开豆腐店的小贩,其夫叫葛品连。葛品连也有一个继父叫沈体仁是一个木匠。因为葛家没有房屋举行婚礼,1872年葛品连便入赘到毕秀姑家,秀姑刚刚18岁。因为葛品连小名“小大”,五短身材,像极了武大郎,所以毕秀姑又被街坊嘲笑为“毕金莲”。

葛品连入赘到小白菜后,因为房屋颇为狭窄,时间久了,小白菜的继父喻敬天以生活不方便为由,要求葛品连和小白菜搬出去租房居住,刚巧不巧的是,杨乃武家请沈体仁修房屋,这个沈体仁便是葛品连的继父,便有了小白菜和葛品连租住杨乃武家房子的事情。

因为是葛品连经营豆腐,经常早起,有时候就住在豆腐磨坊,这时候只有小白菜一个人在家,同一房檐下,杨乃武和其夫人经常邀请小白菜到主屋来吃饭,也正是因为租住在杨乃武家,街面上的一些流氓不再敢前来调戏侮辱小白菜,因此他们恶意编造谣言说什么“杨(羊)吃白菜”,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葛品连听说了风声后,几次悄悄潜回家,并没有发现杨乃武和小白菜之间有什么关系。

鉴于流言蜚语的四起,小白菜的婆婆主动提出要搬出杨乃武家,另外寻找租户,搬走后,杨乃武和小白菜再也没有来往。

案件发端

小白菜和杨乃武的冤案源于小白菜被奸污。

小白菜搬出杨乃武家后经常受到欺侮,县衙门内有个衙役叫阮德,其姐叫阮桂金,曾经嫁过三个男人,阮桂金和收粮官何春芳有染,何春芳和刘子翰是酒肉朋友,狼狈为奸,刘子翰是知县刘锡彤的儿子,刘子翰垂涎小白菜的美貌,一直想把她弄到手,只是没有办法,刘子翰家里有一个佣人,和刘子翰有私情,刘子翰便把想法告诉了这个女佣。

女佣编造理由邀请小白菜到家中来做事,小白菜不知是计,到女佣家后被刘子翰暴力强奸,一是害怕刘家势力,另一个是怕自己的丈夫不能原谅自己,小白菜便把被奸污的事情隐瞒起来。恰恰是这个女佣,把小白菜被刘子翰强奸的事情告诉了阮桂金,阮桂金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姘头何春芳。

何春芳也是蠢蠢欲动,想,你刘子翰能办得,我也能。1872年八月二十四日,他趁小白菜单独在家的时候前去奸淫,小白菜不从,何春芳便以小白菜被强奸为由要挟,在推搡挣扎之际,小白菜的老公葛连品回家,见状将何春芳骂走,反过头来将小白菜痛打一顿,理由是在杨乃武家品行不端,现在还是品行不端,小白菜委屈,后双方家长就此前来调节,于是夫妻双方作罢。

十月初七日,葛连品发寒热,双膝红肿,小白菜知道他有疾病,没太在意,只是让他休息不去做工,葛品连坚持上工,后支持不住回家卧床休息,卧床后怕冷且呕吐,小白菜担心害怕请婆婆前来照顾,并买了东洋参和桂圆让其夫服下,当时葛品连卧床发抖,有强烈的呕吐症状,下午的时候,葛品连口吐白沫,已经是不能言语,小白菜惊慌不已,下午五点左右,葛品连死亡。

葛品连的继母对小白菜的娘说,品连死因可疑,其继母痛子心切见尸体脸色发青,心中很是疑问,就问秀姑,秀姑回答是因急症致死,品连继母乃喊来地保让其去县衙告官,在状纸上并未涉及任何人。

十一日早,品连继母和地保前去县衙告官,知县刘锡彤一看是命案,抓紧带仵作到现场,期间有一位乡绅叫陈竹山,素来和杨乃武不和,于是对刘锡彤说,葛品连死因不明,外面有传言说,杨乃武和小白菜有奸情,自小白菜从杨乃武家搬出,两夫妻经常在家吵架,葛品连暴病而亡,内中恐有别情。

有了陈竹山先入为主,刘锡彤便心里有点想法,随即派人下去打听,探得杨乃武和小白菜有关系的虚妄之说,刘锡彤立即带仵作前去验尸,当时尸身已经膨胀,仵作沈祥辨认不真,手指脚趾为灰暗色,认作青黑色;口鼻血水流入耳朵,被误认为七窍流血,一整过程下来,仵作认为是烟毒,即现在的二氧化碳中毒。

门丁沈彩泉听说陈竹山的话语,疑心是与杨乃武有关,一口咬定是服毒身亡,为此两个人争论起来,一个说是烟毒,一个说是服毒,仵作这时含糊其辞报呈显示为服毒身亡,县官刘锡彤便询问小白菜,毒药从何而来。

县衙刘锡彤初审

刘锡彤将小白菜传唤至县衙内进行审问,追问毒药从何而来,小白菜从头到尾没有承认其夫是服毒而亡,更不知毒药从何而来。刘锡彤见问不出所以然,然后夜间再审,不再追问毒药,反而问起小白菜和谁通奸,反问道,在杨乃武家居住时有无奸情,小白菜矢口否认。

一连几天审讯,案情毫无进展,这时县衙知县刘锡彤的儿子刘子翰和何春芳怕小白菜供出刘子翰强奸之事,十分担心害怕,于是他二人商议,让何春芳的姘头阮桂金前去游说小白菜。阮桂金对小白菜说了三点:

第一,葛连品是被毒死的,仵作已经验尸了;

第二,外面都说你谋杀亲夫,你是死罪,只有你说是杨乃武让你下毒的,你才可以免死;

第三,杨乃武是举人,有官场背景,不会死。

最后阮桂金威胁小白菜,不要把刘子翰的事情说出去,即使说出去,也没有证据,最后你还是要落个诬陷好人的罪名,罪加一等。

正是这样的说辞,让小白菜在遭受夹手指的酷刑后受刑不过,按照阮桂金所教,诬陷葛品连的死是毒杀,是杨乃武给的毒药将其毒杀。刘锡彤让小白菜签字画押后,立即传讯杨乃武,杨乃武面对这一诬陷始终怒斥刘锡彤凭空诬陷。

在革除杨乃武举人功名后,县官刘锡彤对杨乃武进行大刑伺候,杨乃武仍然坚持自己清白,期间,杨乃武的堂弟和舅哥向县衙提供证明,事发当日,杨乃武有不在现场,无法交由毒药的证据,为杨乃武做旁证,刘锡彤提审小白菜,小白菜畏刑,依然是咬定杨乃武给毒药毒杀葛品连一事。

刘锡彤将小白菜屈打成招后,在没有进一步验证尸的情况下,在疑犯杨乃武犯罪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草草结案,坐实杨乃武给毒,小白菜毒杀亲夫这一结论,然后上报上司。

杭州知府陈鲁再审

因杨乃武一直未承认买毒送毒杀人一事,杭州知府便将所有人证物证原供人犯一并押解到杭州。刘锡彤和杭州知府陈鲁关系很好,为把证据链做实,刘锡彤篡改供词及上下打点。刘锡彤将葛品连继母原来所供的死者口鼻流血改为七窍流血;银针探吼后未用皂角水擦洗,改为用皂角水擦洗,为避开杨乃武当日不在现场的证据,将初五日送毒改为初三日。

在刘锡彤一番篡改下,所有证据指向杨乃武,杭州知府陈鲁本是军人出生,骨子里看不上文人,且先知杨乃武有带领粮户闹事,遂认为杨乃武是一个不守本分的读书人,所以不问青红皂白便是大刑伺候,严刑拷打逼问杨乃武,跪钉板、跪火砖、上夹棍几度昏死过去。

一连几堂下来,杨乃武受刑不过,乃胡乱承认,陈鲁便逼问杨乃武毒药从何而来?杨乃武说,自己是在余杭县的仓前镇花40文钱买的砒霜,用来毒老鼠,陈鲁然后问道,店铺什么名?店主是谁?杨乃武回答店名叫爱仁堂药铺,店主叫钱宝生,陈鲁拿到口供后,不是直接去传讯钱宝生公堂对质,而是让刘锡彤回去询问钱宝生卖砒霜经过。

为了坐实钱宝生卖砒霜给杨乃武的虚假事实,刘锡彤绞尽脑汁,他怕传讯钱宝生时钱宝生不肯承认,于是找来曾任杭州府幕客的仓前人章濬,章濬是杭州乡绅文人的一个头,杨乃武曾经写诗谩骂过他,与杨乃武素来不合,见此机会就献上计策。

他让刘锡彤写信给钱宝生,劝说他大胆承认,承认某年某日买砒霜给杨乃武,同时让他放心,县里绝不拖累。如果不承认,也没有要紧,只要是杨乃武的口供里面有你家曾经卖砒霜给杨乃武,等案情坐实,你也脱不了干系,将来也要治罪。

刘锡彤将钱宝生传讯县衙问话,钱宝生拒绝承认将砒霜卖于杨乃武,况且店小并无砒霜进货,刘锡彤一再威逼,钱宝生一直未答应做伪证,一时间僵持。这个时候,钱宝生的弟弟听说哥哥被滞留县衙内,便托关系捞人,找了当时的余杭的乡绅陈竹山,陈竹山带钱宝生的弟弟去县衙,找到了门丁沈彩泉,让沈彩泉把杨乃武的招供的文书拿出来,让钱宝生的弟弟看。

陈竹山说,现在是杨乃武承认买砒霜杀人,如果钱宝生承认,那么和他出售砒霜没有关系,因为杨乃武的供词上说是毒老鼠,如果钱宝生不承认,那么和犯人所说供词不一样,则会被治罪,这样,在征得钱宝生弟弟同意后,钱宝生弟弟同意做钱宝生的工作。

钱宝生在一干人的说辞下,昧着良心承认给杨乃武卖出过砒霜,余杭知县并给钱宝生出具了无干谕贴,同时,钱宝生违心给余杭知县出具了砒霜的出货凭证。刘锡彤拿到其凭证后立即向杭州知府上呈,陈鲁依据供词和出具砒霜凭证立即判定:“葛毕氏(小白菜)凌迟处死,杨乃武斩立决。”

按擦巡抚会审

自古是,人心叵测,见不得人好,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杨乃武作为新科举人,为人处事耿直,本来就有很多人嫉妒羡慕恨,一些经常出入官府的落地文人简直弹冠相庆,杨乃武被判处死刑,很多人奔走相告。

但是,毕竟是一冤案,陈鲁的严刑逼供,草率结案后,立即引起了全省的轰动,反响巨大。杨乃武的一家面临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杨乃武的姐姐杨菊贞四处奔走,要为弟讨回公道。杨乃武的老婆迷信,经常求神问卦,在城隍庙求一签,“若问归期在何日,待看孤山梅绽时”。

对此,杨菊贞很有信心能把弟弟救出来,随后,他开始求证找证据,她问钱宝生的母亲和爱仁堂的伙计,都说没有给杨乃武卖过砒霜,冤情昭昭,杨菊贞悲痛万分,她恨这些官员官官相护,草菅人命,拼死要为弟弟讨回公道。

杨乃武的夫人请自己的弟弟詹善代投状纸,向省里向臬司、藩司、抚台衙门鸣冤诉苦。这时杭州知府陈鲁将此案上报给按察使署,按察使只询问了两堂,便维持了原判,杨乃武当庭翻案后,称前几次系受刑不过,胡乱承认购买砒霜,按察使不问实际情况,不问冤情,直接维系原判。

此案到了巡抚衙门,浙江巡抚杨昌濬会审,不问青红皂白,依旧偏袒县府衙门所判,杨乃武再一次当庭翻供,坚决不承认购买砒霜之事,为做出样子,杨昌濬派出密查委员前去余杭,查询购买砒霜一事,委员未到,刘锡彤便已早早做好安排。

先是找到钱宝生让他进一步坐实卖砒霜给杨乃武,而后重点打点贿赂委员,该密查委员没有周围取证,而是直接去询问钱宝生,钱违心做了回答,密查委员只听钱宝生一人口供,便和刘锡彤共同出具情况说明,巡抚最后一审,已经是铁案难以翻供,只等到刑部回文,立即执行所判。

两上北京告“御状”

第一次告御状以失败告终。

杨乃武“谋夫夺妇”的恶名传遍京师,江浙文人以有这样的同门感到奇耻大辱,恨不得早早正法,可是只有杨乃武的家人知道这深如大海的冤情,杨菊贞探监时设法弄来纸笔让杨乃武自己写冤书,上北京告御状。

历时两个月,杨家人从杭州走到北京,到了都察院衙门进行控诉,不料都察院连问都没有问,直接将人押解回浙,交给巡抚杨昌濬审理,杨昌濬用原班人马进行审问,他们恨杨菊贞上京告状,一开始就对杨乃武进行恐吓,毕秀姑更是不敢翻供,第一次上京失败。

杨菊贞第二次上京告状的时候,先是拜见了杨乃武三个好朋友,分别是汪树屏、其哥哥汪树棠是一名京官,吴以同、夏同善,其弟夏缙川是一名在京的武举,后来,杨菊贞又经人介绍认识了杭州胡庆余堂的老板胡雪岩,胡老板提供一切上京的费用开支。

经过多方走访,杨菊贞拜访了当时在京的浙江官员30余人,更是认识了翁同龢,当时的帝师,翁同龢面见两宫太后,在西太后的干预下,杨乃武案开始让刑部过问,派出御史王昕到浙江走访,湖州知府许瑶光重审。许瑶光在审问的时候,没有动刑,让杨乃武和毕秀姑照实直说。

杨乃武知道告御状有了些许的眉目,便当堂翻供,直呼冤枉,小白菜便把刘子翰奸污,何春芳调戏以及阮桂金串供等情况一并说出,看似案情得到了大明,问题是审讯整整两个月,许瑶光并不敢轻易定案,迟迟不见讯结,这时候的统治集团内部对于此案有了很大分歧。

第二次上京告御状,看似冤情得到昭雪,其最终还是一个败字。

钦差会审到提审到京

御史王昕从浙江余杭私访回去,知此案有冤情,但是杨昌濬专横跋扈,地方官员惧他七分,都不敢违背他的意志。后来京城又委派了一个礼部侍郎胡瑞澜为钦差提审此案,杨昌濬对胡瑞澜警告道,此案已经反复多次提审,不宜轻率变动,如果有所改动,怕是引起浙江官吏不必要的麻烦。

第一次由胡瑞澜亲自审讯,也只是简单地问人证,后来接下来的审讯都是由杨昌濬的亲信边葆诚进行询问,边葆诚是知县刘锡彤的姻亲,格外偏袒刘锡彤,第二次杨乃武和小白菜当堂翻供,杨乃武要求和钱宝生对峙,边葆诚不闻不问喝令用刑,日夜熬审,杨乃武两腿被夹折,毕秀姑十指夹断,铜丝穿入乳头,屈打成招,两人犯被迫屈服。

边葆诚逼供后,让衙役将不省人事的杨乃武的手指画押认罪,在向京师复奏的时候称,刘锡彤的儿子叫刘海昇,不叫刘子翰,此人于一年之前离开余杭,最终杨乃武被判为:斩立决,毕秀姑拟凌迟处死。

胡瑞澜的上疏保持原判,引起了江浙官场和社会的震动,一些人弹冠相庆,还有一部人义愤难平,要打抱不平,杨乃武的同窗好友汪树屏、吴以同等30余人先联名向都察院及刑部控告,揭露杨、毕一案的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草菅人命,欺罔朝廷的恶劣行径,要求到京提审。

在夏同善、翁同龢的极力要求下,慈禧太后恩准押解犯人证人都京师问讯,在慈禧太后的同意来京提审之前,刑部又让胡瑞澜再一次提审,杨乃武寻思到,翻供是死,不翻供也是死,干脆彻底翻供。

胡瑞澜二审并未认真审问,只是敷衍上谕,杨乃武便当庭翻供,胡瑞澜上奏,人犯屡次翻供,证人钱宝生病死狱中,死无对证,不好定论,请求另派大员重新进行提审,关于钱宝生,传闻是刘锡彤和陈鲁买通狱使将其杀人灭口。

杨乃武的好友汪树屏、吴以同等联名禀帖已经送往都察院,夏同善和翁同龢看到胡瑞澜疏奏中歧义矛盾之处甚多,随面柬慈禧太后,认为有提京详细审讯的必要,加之杨菊贞在京师各个部门衙门之间递呈,慈禧太后才同意到京提审。

杨乃武、毕秀姑、钱宝生的母亲钱姚氏、爱仁堂伙计杨小桥,余杭知县刘锡彤,一并被押解到京师进行会审。

刑部大审和海会寺开棺验尸

刑部举行大审,为主审,都察院、大理寺会审,陪审的基本都是侍郎、御史,观审的基本都是江浙和两湖的在京官员,刑部浙江清吏郎中刚毅在上面询问,刑部尚书桑春荣、皂保为主审,第一天审讯杨乃武和毕秀姑,杨乃武从案子发生开始到经过到县府屈打成招,被迫认罪的过程详实上报。

大堂之上,毕秀姑口中只喊冤枉,不敢翻供,主审一再示意下,便把如何诬陷杨乃武,刘子翰如何奸污,如何引诱串供如实招来,澄清了既没有谋杀亲夫,也亦和杨乃武没有奸情。第二和第三日,便是审讯尸亲和证人。

门丁沈彩泉,仵作沈祥,爱仁堂伙计杨小桥,杨小桥和钱宝生的母亲称店铺内从没有进过砒霜,仵作沈祥也承认了验尸时银针未用皂角水清洗,口鼻血水流入耳朵,称七窍流血。门丁沈彩泉则供出了陈竹山在门房内劝钱宝生出具卖砒霜甘结的经过。

当门丁沈彩泉、仵作供出事实时,刘锡彤咆哮公堂,恼羞成怒出拳击打二人,被衙役所制止,问官问及刘锡彤,为什么不让钱宝生和杨乃武对峙?为什么叫陈竹山、章纶香劝诱钱宝生出具出售砒霜甘结?刘锡彤战栗汗出,瞠目结舌不能做答。

1876年十二月初九,刑部尚书桑春荣带领50余人前期去海会寺开棺验尸,先是刑部仵作验尸,司官再验,堂官再验,验得原尸牙齿及喉骨皆呈黄白色,四围仵作解说无毒。问官再让余杭仵作沈祥复验,问及有毒无毒,沈祥低头不语,刘锡彤被叫上前观验之时,已经是面色惨白,全身发抖。

统治集团内部斗争

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清朝内部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就是翁同龢、边宝泉为首的朝议派,追究事实真相派,另一个是以四川总督丁宝桢为首的实力派,都是封疆大吏。实力派认为维系原判是维护朝廷权威,承办案件的各级官员并无不是,并且跑到刑部大发雷霆,在听说要革职查办杨昌濬时更是怒不可遏。

桑春荣年老体迈,对此案本就没有多少主见,见丁宝桢如此一闹,迟迟不敢评论,这时,翁同龢和夏同善知道刑部在为杨昌濬和胡瑞澜开脱,便联名上一个奏折,弹劾杨昌濬和胡瑞澜草菅人命,弹劾某些封疆大吏更是目无朝廷,力请重加惩办。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由于统治集团内部的不统一,刑部平凡的疏奏始终没有下来,杨乃武在狱中更加着急,直到1877年二月十六日平反的谕旨才下来。

结局

终是官官相护,杨乃武和小白菜一案结局令人唏嘘,刘子翰犯强奸罪无罪开脱,刘锡彤充军黑龙江,杨昌濬革职,光绪四年重新启用,官至漕运总督、闽浙总督。承办此案的知府、知县革职了事。

刘锡彤、杨昌濬受贿行贿,刑部说无此类事情,杨乃武受刑,刑部说伤口平复无伤筋动骨。余杭仵作沈祥仗80,徒二年;沈彩泉仗100,流放3000里,陈竹山病死狱中,章纶香革去训导一职,葛品连继母仗100,徒四年,王心培、王林,沈体仁也仗80。杨昌濬、胡瑞澜在慈禧下旨平反时,两人被革职。

毕秀姑作为受害人也被杖责80,出狱后,回到余杭,在南门外石门塘准提庵出家为尼,法号慧定,死于1930葬于余杭县东门外文昌阁附近。

杨乃武举人被革职。后以养蚕种桑为生,产品行销省内外,蚕种的招牌记号为“凤参牡丹,杨乃武记”。1914年九月去世,时年74岁,葬在余杭县西门外新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