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侃论 > 杂谈 > 正文

​大清康熙宠臣噶礼一生“机关算尽”终将一场空

2024-10-17 11:51 来源:星座侃论 点击:

大清康熙宠臣噶礼一生“机关算尽”终将一场空

噶礼(?-1714),栋鄂氏,满洲正红旗人,其四世祖何和礼是清朝的开国功臣。噶礼靠着祖上的恩荫走上仕途,康熙时由荫生“接吏部主事再迁郎中”。荫生是指凭借上代余荫,取得监生资格,实际上只需经过一次考试,就可以获得一定的官职。据记载,噶礼的生母是康熙皇帝小时的乳母,噶礼与康熙帝乃是由同一位母亲的乳汁喂养长大的。这一层特殊的关系,在噶礼的仕途发展与人生经历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康熙三十五年(1696),新疆噶尔丹部叛乱,边疆告急,康熙皇帝率大军御驾亲征。路途遥远,粮草成了胜败的关键因素。正当康熙大军被困于大草原之时,噶礼与时任左都御史的于成龙一起负责督运粮草。噶礼指挥有方,行动迅捷,“督运中路兵粮首达”,解了大军粮草之困,立下大功。康熙帝对其大加赞赏,加上“召对当上意”,不久噶礼就被擢升为盛京的户部理事。之后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噶礼“三迁授内阁学士”。

康熙三十八年(1699),噶礼升任山西巡抚,成为清王朝的封疆大吏。《清史稿》中记载,噶礼“当官勤敏能治事”。他的勤劳、机敏正是康熙帝所看重的地方,是可以任之以事的能吏。“然贪甚,纵吏虐民”,当上地方大员的噶礼逐渐暴露出贪暴的本性。

山西地瘠民穷,自然条件极差,明末以来又是战乱的主要战场之一,百姓生活非常艰难。清朝建立后,当是休养生息之时,但山西的地方官员却大肆贪污搜刮,弄得民怨沸腾。康熙前期,在山西已经惩处了不少贪官。康熙帝此时任命“勤敏能治事”的噶礼为山西巡抚,也是希望他能造福一方,稳固大清朝的统治。当时山西并没有设总督一职,身为巡抚的噶礼是山西行政长官之首,独掌军政大权。

噶礼到任之后,对于前几任官员覆辙的教训丝毫不在意,仍肆行贪污,“抚山西数年,山西民不能勘”。上任之初,不少州县的官员向噶礼报告说国库亏空严重,请求加收火耗以弥补。征收火耗,明目虽然不大,但却是对百姓的一种盘剥,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而且火耗入地方支出,方便很多官员从中渔利,造成贪污腐败泛滥。雍正朝时,曾有火耗归公的治贪之举。有下级请求,噶礼便顺水推舟,以弥补国库亏空为名,在全省的钱粮征收中加收火耗,比例达到十分之二,这也大大超出了旧例。所得款项,除一部分用于补偿大同(今山西大同市)、临汾(今山西临汾市)等县的亏空之外,余下的全部流入了噶礼私囊中,共得赃银四十多万两。

当时,潞安府(今山西长治市)缺员。噶礼在收受好处之后,便上书力荐时任霍州(今山西霍州市)知州的李绍祖,得到了吏部的认同。但是不巧的是,李绍祖也许是因为即将得到升迁太过高兴,竟然在一次酒醉之后耍酒疯自杀身亡了。按照清廷例律,必须上报朝廷,验证之后才能办理丧事。但是,噶礼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举荐不当之罪,怕受责罚,迟迟不予上报。后来遭人弹劾,九卿公议要求夺去噶礼的官职。但是,康熙帝觉得他还有些才干,或者也是冲着乳母的情分上,下令宽免其罪。

噶礼侥幸躲过一劫之后,却没有丝毫收敛之意,继续大肆贪污受贿,并纵容包庇下属搜刮民众,自己则从中渔利。时任太原(今山西太原市)知府的赵凤诏,摸准了噶礼这一阴暗心理,便放胆搜刮民脂民膏,所得财物一半送给了噶礼,一半留给自己。在噶礼的纵容下,像赵知府这样的贪官大批涌现,而噶礼则不闻不问,任其欺压百姓,自己则坐收贿赂,一副“坐等钱来”的嘴脸。

噶礼在大肆贪污受贿的同时,还“以修解州等庙宇为名,用巡抚印簿向全省摊派勒捐银两,名为捐助,大部由他贪污归己”。修建庙宇,名义上非常好听,但层层下达指标,下属州县官吏如果完不成的话就要受到责罚,而受苦的却都是老百姓。不认捐不行,认了不捐更不行,有些人就因为认了捐却捐不起而投河自尽。这些还意犹未尽,噶礼又盯上了富商大贾,千方百计从他们身上多揩油。噶礼派出自己的家仆,到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汾州(今山西省汾阳市)、潞安(今山西省长治市)三府,向经商致富的富户勒索银两,名为“富户馈送银两”。而他自己从不出面,仅仅是口头布置。这些商户迫于威势,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一次,介休县(今山西省介休市)有两个奸商亢时鼎、梁湄,因为违法经营被人告发。审案时,噶礼将其违法所得全部收入了自己的腰包,然后在收受了二人大量贿赂之后,将他们释放了。

康熙四十二年(1703)十二月,四川道监察御史刘若鼐上疏参劾噶礼“贪婪无厌,虐吏害民,计赃数十余万”,并弹劾太原知府赵凤诏“为噶礼心腹,专用酷刑,以济贪壑”。康熙帝命噶礼回奏应答。噶礼百般狡辩,称刘若鼐所参“贪虐各款,尽属诬陷”。康熙帝对此竟是不了了之,既没有责罚噶礼,也没有处分刘若鼐。这说明康熙还是有意放过噶礼,或者说不希望追查到底惩治噶礼。

康熙四十五年(1706)七月,深受压榨的山西百姓为求生存,推举郭明奇等到京城控告噶礼等人的罪状。他们找到了京城巡城御史袁桥。袁桥据实上疏,再次参列噶礼贪污受贿的种种劣迹,并将郭明奇等人的联名诉状附在了自己奏折之后。他们控告噶礼:一是全山西省的公粮银两一律加征火耗十分之二,除分补大同、临汾等县亏空银两外,余银四十余万两全被噶礼贪污归己;二是以修解州等庙宇为名,用巡抚印簿向全省摊派勒捐银两,名为捐助,大部分由他贪污归己;三是纵令家伶到平阳、汾州、潞安三府富民大户勒索银两,名为富民馈送银两;四是纵令汾州同知马遴贪赃,从中分肥;五是临汾、介休二县的巨富亢时鼎、梁两家诉讼,噶礼等从中收受贿赂赃银;六是收受知县杜连登贿赂,许愿提升杜连登的官职,并应许杜连登若因贪赃被人告发,一定给以周全包庇保护;七是平定州雹灾,隐瞒不报。

噶礼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奸诈之徒,善于诌上取容。这时已有其心腹数人给皇帝和吏部分别报告,声称噶礼为官清廉,政绩卓著,深受人民爱戴,然刁徒恶棍都将噶礼视为仇敌云云,妄图使朝廷真假难分,善恶相混。皇帝把告发噶礼的奏章和诉状批交噶礼答复。噶礼一一驳斥,把早已编好的一套鬼话禀告皇帝,貌似憨直鲁莽,实为狡诈。同时,噶礼唆使山西学政邹士骢伪造太原吏民上请保留噶礼原职的请愿书,列举噶礼在山西的种种“政绩”,妄图借力民心,为自己的仕途保驾护航。

“请愿书”一事发生之后,御史蔡珍即上疏弹劾邹士骢,指出其作假之处和不良用心,“袁桥的上疏仅仅过了两天,太原士绅百姓即上疏请愿,动作之快令人起疑。噶礼与邹士骢同在太原,如其不知道这一情况就是糊涂,知道而不阻止就是刻意以此馅媚。”要求把二人交由刑部治罪。

噶礼在向皇帝的复奏报告中说,平遥(今山西省平遥县)郭明奇等多次犯事,跑到京师诬告,这次他又诬告我。“御史袁桥、蔡珍真伪不辨,是非不分,列参我的各条,并无证据”。噶礼的这个复奏报告是经过多个心腹密谋并列举所编造、收买的伪证而上报的,并多方散布。太原城内,一时沸沸扬扬,噶礼贪污受赃各款,竟有人在街头巷尾传说并无其事。

康熙将噶礼的这个奏折批交大臣们议处。郭明奇竟被刑部治罪,袁桥、蔡珍以诬告罪被革职。噶礼其人实在狡诈,贪污诸事他都交由手下办理,事事不留把柄,令弹劾他的官员竟然抓不到证据,反成诬告而被下狱。不过经此之后,康熙帝对噶礼的认识已经有所转变了,最起码康熙帝也知其虽然是一能吏,但并不是一个清官。

康熙四十八年(1709),噶礼被调任户部侍郎,随即又升任两江总督。两江总督在当时清朝的封疆大吏中是最为显赫的要职,是正一品大员。噶礼已经进入了清朝的核心统治阶层,达到了他仕途的巅峰。两江之地是清帝国最为富庶的区域,在山西就已经贪钱成性的噶礼,升任两江总督后更是乐不可支,准备大捞一把了。

噶礼虽然是两江第一大官,但在政府的体制下他还不能肆意妄为。为了能够便于贪污受贿,噶礼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自己的势力圈,培植对自己忠心的下属。上任之初,他就连续上疏弹劾江苏巡抚于准、布政使宜思恭、按察使焦映汉,使这些人都先后被罢官,引起了政坛震动。噶礼排挤不听自己话的人,打击清正廉洁的官员,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并运用各种手段贪污敛财。

噶礼升任两江总督的同一年,素称“江南第一清官”的张伯行也调任江苏巡抚接替遭噶礼弹劾的于准。为官清廉的张伯行到任之后就与噶礼多有不合,噶礼怀恨在心。

康熙五十年(1711),发生了震惊全国的“江南乡试舞弊案”。是年的主考官为左必蕃和赵晋。噶礼与盐商勾结,收受贿赂十多万两之后,买通了左、赵二人,多取了许多盐商子弟。发榜之后,舆论哗然。乡试关系到千余名考生的仕途前程,他们怒不可遏,齐集于夫子庙前。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又称“孔庙”,是祭祀孔子的场所,也是文人聚会之处,而乡试的考场贡院就在夫子庙的旁边。考生们在夫子庙集合之后,抬着五路财神像进了学宫,周游一圈,意指考场成了生意场,只要一掷千金,不用寒窗苦读亦可金榜题名。有考生作一副对联,联语“左丘明两眼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讽刺左、赵正副主考官胆大包天,公然舞弊。“贡院”的匾额也被人改成了“卖完”。一时间整个江南被闹得沸沸扬扬,无法收场。

事发之后,噶礼逮捕了为首的几名士子,妄图平息事态。但张伯行却上疏反映此次乡试中的不法行为,言说正副主考官私通考生,取人不当。此事一出,震动全国,康熙帝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怒而下令彻查此案,必将涉案人员严惩不贷,并派尚书张鹏翮前往扬州,会同噶礼与张伯行调查、审理此案。

通过审理,得到了左、赵二人的供词,两人的供词中均涉及到了噶礼。心虚的噶礼不想再审下去,而张伯行则坚持要一查到底。噶礼恼羞成怒,在审案中对证人动用酷刑,欲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张伯行见噶礼用心不良,停止了对案子的审理,同时上疏弹劾噶礼的种种不法,要求严惩。噶礼是极为狡诈之人,朝中耳目众多,得知张伯行上疏参劾他后,急忙上疏弹劾张伯行办案不力,诬陷上司。同时,噶礼又在给康熙的上疏中说,张伯行到任之后,不理政事,专门著书立说。更险恶的是,把刚刚发生的戴名世文字案与张伯行挂起钩来,说:“《南山集》刻板在苏州发行,身为江苏巡抚的张伯行能不知晓?进士方苞因为此书作序而遭连坐,张伯行与其素有来往,不肯逮捕治罪,可见张伯行是此案同谋。”噶礼命人将奏章星夜驰送京城,结果其奏章虽迟发五天,却先于张伯行的上疏到达了康熙帝的手中,妄图恶人先告状。

两人的奏章先后摆在了康熙帝的案头,康熙命噶、张二人同时停职审查,交由九卿会审。批示道:“噶礼才能有余,办事干练,而天性喜好无事生非。几次弹劾张伯行,我因张伯行操行为天下第一,不准。”“噶礼的操行,我不能相信,如果没有张伯行,那么江南大概要有一半地区受到他的盘剥。”康熙帝经过前几次之后,这一次看来是不想再袒护噶礼了,而是想保住张伯行这样的清官。九卿会审认为,噶礼与张伯行同时担任地方最高长官,互相弹劾有失体统,应同时撤职。但康熙却毅然下旨:“噶礼著革职,张伯行著革职留任。”此案最终了结,张伯行以他的清正廉洁赢得了康熙的信赖,而噶礼的惯用伎俩已经为康熙所看破。

恶人有恶报,噶礼的厄运终于来临了。康熙五十三年(1714),噶礼的母亲拦驾告御状,向康熙帝哭诉说:“我的亲生儿子噶礼令厨师下毒药,想把我毒死。”并说,“这是我的小儿子色尔奇与噶礼的儿子干都合谋干的。另外,噶礼将昌泰之子干太认为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妻子私自抚养。我丈夫普善在世时,将噶礼妻并干太赶出家门。昌泰聚集亲戚,拆毁我的房屋。噶礼家是有名的巨富大户,将妻子及亲密人等都迁到河西务居住。噶礼奸诈凶恶,请求典刑正法。”

如前所述,噶礼的母亲是康熙小时的乳母,康熙对其感情甚深,爱屋及乌,才有了之前对噶礼的多次提拔与关照。但这一次,听到噶礼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康熙帝勃然大怒,不想再姑息养奸,要求刑部严查。刑部查案,一切属实。康熙令先将噶礼的两耳割去,以示惩戒。噶礼的母亲则要求将此逆子凌迟处死,刑部也定噶礼当处极刑。最后,康熙帝亲自裁定赐噶礼白绫自尽,妻子随葬,其他判决如刑部所定。一生狡诈蛮横的噶礼终于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但这一切都是其咎由自取。

传说噶礼在死前仍不甘心,买通了行刑的吏役,让他们在自己没有断气之前就将其取下放入棺材,然后伺机逃跑。到了半夜时分,监绞官突然听到棺材里有人说话:“人都走了,我看可以出来了。”监绞官很是奇怪,劈开了棺材,噶礼一下子跳了出来。旁边的史役们大惊失色,深怕事情败露后受到牵连,一拥而上杀死了他,然后装进棺材一齐烧了。噶礼一生机关算尽,踢死后仍想如何逃命,但最终仍未保住“卿卿性命”,连个全尸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