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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人四个特点之二一一有艺术细胞

2024-10-21 19:42 来源:星座侃论 点击:

陕北人四个特点之二一一有艺术细胞

陕北人,会走就会扭(秧歌),会说话就会唱信天游。

你看陕北每个县,都有唱信天游的,都有上中央电视台的,都有上上星光大道的,甚至上春晚,每个县都有,多是些草根,一看就是些山汉,用现在的话说接地气。

山东上亿人口,上星光大道的草根,就“大衣哥”一个。“大衣哥”身穿大衣,笑眯眯的,光拍手不说话,像个劳模。关键是“大衣哥”是模仿,不是原创,“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唱得的确好,但是模仿,不是原创。

你看陕北信天游,都是原创,都是放羊的、赶牲灵的、打夯的、碾场的、纳鞋底的、打连架的、耤(jie)地的、走西口的、推碾拉磨的创作的,这些人在社会最底层,都是受苦人。他们的口号是:

穷乐活,富忧愁,穷人不唱怕个毬。

婆姨忧愁哭鼻子,男人忧愁唱曲子。

这就是陕北人,他们“把时间酿成酒,把苦难唱成歌,把生活打理成艺术”(王六语)。

全国首届非物质文化遗产年会为什么放在榆林?

有东西啊,信天游、秧歌、唢呐、腰鼓、说书、剪纸,等等,都是原创,都是陕北人自己创出来的。

有人说剪纸还不简单,俺们河北也有,俺们河南也有。陕北剪纸,“鱼钻莲”“蛇踏兔”“蛇盘九颗蛋”,你们河北有吗?你们河南有吗?关键是文化学者、人类学者说,从“鱼钻莲”“蛇踏兔”“蛇盘九颗蛋”能看到人类的起源,看到生殖崇拜、性崇拜。你河南人剪了个解放军叔叔扛钢枪,剪了个电视机,剪得再像,能看到生殖崇拜、性崇拜吗?

抓髻娃,坐在莲上,早生贵子;一手抓兔,一手抓鸡,代表太阳和月亮;头上两只鸟,代表生殖。

信天游,“红了天,唱恸了地,唱出了一个欢天又喜地。”(王六语)

唱红了天,《东方红》,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唱着《东方红》上天;

唱恸了地,《哀乐》,改编自陕北唢呐,《粉红莲》《珍珠倒卷帘》;

唱出了一个欢天又喜地,《春节序曲》,春晚第一个节目,连续40年了,第一个节目肯定是《春节序曲》。

大型歌舞剧《东方红》。

信天游,曲子多,唱家多。

问:信天游有多少首?

答案是:不知道!

问:信天游有多少人唱?

答案是:不知道!

问:信天游多少年了?

答案还是:不知道!

王六说,信天游直接继承《诗经》,采用赋、比、兴手法。

我说,信天游汉朝就有了,《上郡歌》,你用《东方红》的调调唱:

大冯君,

小冯君,

兄弟继踵相因循,

聪明贤知惠吏民,

(呼儿嗨哟!)

政如鲁卫德化钧。

嘿嘿,一字不差!

有人把《东方红》追溯到《白马调》,说抗战时期就有了;

有人把《东方红》追溯到《兰格茵茵的天》,说清朝就有了;

有人把《东方红》追溯到《麻油灯》,说明朝就有了;

我说,“东方红”汉朝就有了,证据就是《上郡歌》,2000多年了,经过2000多年的淘洗,能不好听吗?

信天游为什么好听?

自由。

陕北是自由的。

陕北人是自由的。

陕北人,自由惯了,脑子里没有条条框框,无拘无束。

信天游,顾名思义,就是信马由缰,漫无目的,走到那算那,打骨隆喧天,咋就这黄土坬,瞎嘶声,怪叫唤,你想咋价就咋价。

“墙头上跑马还嫌低,忘了娘老子忘不了个你。”

“宁叫那皇上的江山乱,也不能叫咱二人的关系断。”

狄马问陈忠实:“这种歌,你们关中人敢唱不?”

陈忠实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可不敢,可不敢,大逆不道,掉脑袋的,关中人可不敢唱。”

我看主要是爱,从心底里爱。

“宁舍油捞饭,不舍六六旦。”一听见锣鼓响,吹手把唢呐筒子扬(yàng)起来了,浑身就筛了,饭碗也撂不办,趿拉上两只鞋早(zào)硷畔飏(yàng)下去了。

你看陕北大小县城,每到傍晚,秧歌就起首了,老小都会,从七八岁的小娃娃,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估计要找个不会扭秧歌的,还真不好找。家司,人人能上手,各种鼓点,变着花样来,“三锤子”加“五锤子”,再加“凤凰三点头”。

单位举办联欢会,主持人邀请关中人上台表演节目,唱段秦腔吧。关中人正忸怩呢,还在那里谦让呢,早有陕北人跳上台,抢了话筒就唱开了,还不散伙,唱了一首又一首。这个还没过瘾,话筒就让另一个陕北人抢去了。

你咋不矜持点?

矜持?没那意识。

榆林这11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艺术,你看二人台、道情、榆林小曲、绥米唢呐、横山老腰鼓,包括绥德石雕,都是艺术。而外地的非遗项目多是实用技术,烧饼啦,驴肉火烧啦,火煺啦,钉锅子钉碗了,都是实实在在的谋生手艺。

艺术高于生活。

这就是区别,一个在生活层面,一个在精神层面。(未完待续)

本文作者:老郭

文章来源:老郭说史